17年前,兒子哇哇落地,被診斷出重度腦癱并伴有新生兒硬腫癥。面對醫生的善意規勸,她沒有放棄,不僅將他養活還將他送進了學校,如今這孩子性格陽光、語言表達流暢。3年前,丈夫被確診為惡性腦瘤,她先后三次為丈夫做手術,一次又一次延續了他的生命。無論多困難,她從不張口要救濟。她,名叫王菊紅,是中國平煤神馬集團十二礦一名普通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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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鐘的路走了一個小時
【雖然成績僅是中等,但在老師和同學的眼中,他已經創造了奇跡。】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很難想象,母親接孩子放學這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在王菊紅這里竟會如此艱難。
11月17日下午5時許,平頂山正下著雨。王菊紅趕到平頂山市40中學時,身上的衣服幾乎被雨淋透。她的自行車后座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皮墊,還加裝有一個 “大號”的鐵扶手。鐵扶手是為了給兒子于夢澤扶,皮墊是不想硌兒子的屁股。
放學鈴聲響起,王菊紅上了三樓。看到母親,于夢澤頓時笑容燦爛。幫孩子整理好書包后,王菊紅開始攙著孩子出教室。她一只手架著孩子,一只手拎著碩大的書包,兩人走得非常緩慢,每往前一步都要耗盡全身力氣。到樓梯口后,兒子松開母親的手,自己抓著欄桿一步一步往下挪。
到樓下,同學們都已散盡。王菊紅將書包放進車籃,然后把兒子抱上后座,兒子高出自己一頭,她在完成這一動作時明顯有點吃力,車子晃了幾下差點倒下,而自己也打了幾個趔趄。由于下雨,加上學校門口道路正在施工,王菊紅的姐姐也趕過來幫忙。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依然走得很艱難,三個人都空不出手來撐傘,只能被雨淋著。
王菊紅在溝溝壑壑的路面上尋找容易走的地兒,兒子的雙手緊緊抓住后座上的“扶手”,他的姨媽則從后面推著車。遇到了一個臺階,王菊紅姐妹倆不得不合力將于夢澤連車一起抬起來。
走到住處時,已經晚上6點,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但實際上,住處距離學校不足1000米,記者舉著雨傘步行走了一遍,用了不到5分鐘,再走一遍,還是不到5分鐘。
17歲的于夢澤今年才上8年級,他比班里的同學大三四歲。雖然成績僅是中等,但在老師和同學的眼中,他已經創造了奇跡。因為他是個重度腦癱患兒,在無人攙扶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行走,站立時間超不過10分鐘。
“如果沒有媽媽,我就是一個廢人……”
【只要寫出一個像樣的字,王菊紅都會將其掛到墻上,并在旁邊貼上小紅花。】
從外表上來看,于夢澤有明顯殘疾。但交談中,這個大男孩絲毫沒有自卑、自閉、生澀感,他性格陽光、語言表達流暢。但17年前,他差點就被扔了。
1994年8月,懷孕剛7個月的王菊紅早產生子,剛出生的小夢澤身體硬得像一塊木板,被診斷為重度腦癱并伴隨新生兒硬腫癥。醫生當時就勸她放棄,說孩子即使活下來也是個傻子。王菊紅哭了:“既然生了他,就得養活他。”最終,她將兒子帶回了家。除了工作,王菊紅一心撲在兒子身上。剛抱回家,兒子需要用維生素E不間斷地按摩全身,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王菊紅每天要按摩10多個小時,也就是從那時起,她的右手開始變形,如今小拇指已經無法伸直。
在小夢澤5歲的時候,王菊紅帶著他到鄭州大學醫學院做了手術。一年之后,她又帶著孩子來到鄭州,對兒子進行康復治療。康復治療每天要花費近百元,丈夫每月1000多元的工資開始變得杯水車薪。為了省錢,王菊紅在都市村莊里租了一間簡陋民房。在鄭州的這3年間,她沒有吃過一頓肉,沒有買過一件新衣服,省吃儉用加上過度勞累,她曾多次暈倒。幾個姐妹得知這一情況后,流著淚湊錢將她送到醫院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