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九號飛船發射成功,全國人民都聽到他清晰發出“5,4,3,2,1,點火”的指令。他就是神舟九號與天宮一號載人交會對接任務的零號指揮員,也是中國載人航天工程史上的第三位零號指揮員——王軍。
陜西農村走出來的零號指揮員
“零號指揮員在我們內部叫測試發射指揮員,‘0’體現的是一種調度關系,任務八大系統的號位是以‘0’開頭的兩位數,再往下的三級操作號手是3位數。”在記者團團包圍中,王軍用清晰的語音耐心地給大家解釋。
1969年,王軍出生于陜西鳳翔。在家排行老大的他放學之后經常跟著母親下田干活。“航天”這個詞兒,對這個農村孩子來說,如同月亮一樣遙遠。
但王軍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他數學成績優秀,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即使是最不擅長的英語,也能迅速地記住一篇文章的內容。
1987年,高考過后王軍被國防科技大學自動控制系提前錄取。“當時看了專業介紹,覺得航天、衛星這些概念很神秘、很神圣,沒多想就填了。”
那時,王軍并不知道,這個專業培養了一大批中國航天領域的骨干人才。而他是因為高考數學成績特別優異,才被選中的。
這一年成為他人生的分水嶺。
見證東風航天城巨變
1991年大學畢業,王軍被分配到酒泉衛星發射中心。
初到戈壁,王軍和其他新來的同志一起住在“地窩子”里,那是第一代大漠航天人留下的土營房,只有少部分露在地面之上。
戈壁灘的冬天,寒風刺骨,即使穿著皮衣,也凍得連骨頭縫兒都是涼的,晾在外面的衣服一會兒就凍得硬邦邦的,得像抱一個“整人兒”一樣收衣服。夏天,成群的蒼蠅粘著人飛,怎么揮手都趕不開,直往人嘴里鉆。
當時的航天城缺少新鮮食品。從庫房里拿出來的豬肉,鋼印上赫然印著:1981年。缺水是更大的問題。打一盆水,連盆底兒都看不見。干燥的氣候,讓初來乍到的王軍總流鼻血。
幾年后,有人走了。出國,經商,各謀前程。
王軍沒有走。“作為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我并不挑剔環境。父親曾在海拔5380米的神仙灣哨所服役,從來沒有抱怨過那里環境艱苦。”
他的第一個崗位是燃料劑加注庫房控制臺操作手。燃料有毒,接觸時需要帶防毒面具和手套。王軍曾經一個人打掃罐間,陰暗的、幾百平方米的罐間里擺放著若干個巨型貯罐,偌大的空間里只能聽到他一個人的呼吸聲,“當時真覺得有點兒害怕”。
1992年,某型衛星發射前夕,王軍負責火箭燃料加注。上午還烏云密布,到了發射那一刻,發射場上空像是開了個洞,放晴了。第一次,王軍感受到氣象預報的神奇。
火箭起飛的時候,地動山搖。王軍內心的自豪感也跟著一起升騰,“這是我第一次現場看發射,想到這是自己直接參與其中的事業,就感到很驕傲”。
這一年,中國載人航天工程啟動。
考慮到王軍所學專業,領導把他調到試驗技術部。工作一段時間后,他選擇脫產讀研,給自己充電,以更好地服務崗位。
1996年,研究生畢業的王軍又重新回到戈壁灘。這時,新的載人發射場快要建成,整個航天城的系統、崗位設置都發生了很大變化。
一張宏偉的藍圖,正等待著描繪。
“火箭才是他的兒子”
2008年,王軍第一次擔任零號指揮員。“他工作細致,令人放心。”前任零號指揮員、發射測試站站長郭忠來如此評價王軍。
然而,王軍真正為全國人民熟知,還是去年神舟八號與天宮一號交會對接任務時。擔任零號指揮員的他,通過面前的5個話筒清晰地發出每一條指令。點火倒數時,全國人民的心跟著他的每一次讀秒,一起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