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北京8月2日電 美國和俄羅斯兩方陣營1日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進行冷戰結束以來最大規模換囚。美國及其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盟國釋放8名俄羅斯人，俄方釋放16人，其中包括美俄之間就換囚議題拉扯許久的幾名“要犯”。
這是5月11日在俄羅斯首都莫斯科拍攝的克里姆林宮。新華社發（亞歷山大攝）
一些分析師認為，大規模換囚并不意味著俄美關系的突破性改善，但說明美俄之間依舊保持溝通渠道。
密談已久
這次獲釋人員包括因間諜罪在俄獲刑的美國《華爾街日報》駐莫斯科記者埃文·格爾什科維奇、美前海軍陸戰隊員保羅·惠蘭，以及因在德國暗殺一名原車臣分離主義武裝指揮官而被判終身監禁的俄羅斯人瓦季姆·克拉西科夫。
2023年10月6日，德國柏林勃蘭登堡門被燈光點亮。新華社記者任鵬飛攝
據聚焦俄羅斯報道的美國在線雜志《知情人》1日披露，美俄之間關于換囚的秘密談判在2022年上半年就開始了。當時討論用德方關押的克拉西科夫交換俄方關押的俄反對派領導人阿列克謝·納瓦利內。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去年12月暗示，他希望俄美就釋放格爾什科維奇達成“解決方案”。
談判并不順利。《知情人》說，普京一開始希望用格爾什科維奇交換克拉西科夫。克里姆林宮起初認為，只要跟美國談就夠了，美國能夠影響歐洲盟友。但是，克拉西科夫被監禁在德國，德方參與換囚談判是必然的。然而，德國方面只愿意討論用克拉西科夫交換納瓦利內。
報道說，雙方朝著這個方向談，但俄方遲遲不愿意把納瓦利內加入換囚名單。今年2月，納瓦利內在獄中猝死。德國4月發出信號稱，有意同意俄方用多人交換克拉西科夫一人。
德國政府1日說，釋放克拉西科夫這樣一名罪犯，“不是一個輕松的決定”。
各獲加分
美國總統約瑟夫·拜登1日稱這次換囚是“友誼和外交壯舉”，稱贊盟友“勇敢決定”，尤其感謝德國總理奧拉夫·朔爾茨。
這是1月15日在美國首都華盛頓拍攝的雪中的白宮。新華社發（阿倫攝）
路透社說，在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接替拜登競選總統之后，換囚對白宮而言是“外交勝利”，給民主黨陣營加分。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今年6月同拜登進行電視辯論時，稱他一贏得選舉就會讓格爾什科維奇獲釋。
對普京而言，讓在西方國家獲刑的俄羅斯人回國同樣是勝利。尤其是，他多次表示希望克拉西科夫獲釋。一些國際媒體認為后者是俄聯邦國家安全局特工。普京1日在機場迎接獲釋人員時說，祖國“一刻也沒有忘記你們”。
路透社報道，這次涉及多個國家的換囚協議看起來只是“一次性”，不會讓陷入敵對的美俄關系得到“重置”。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副助理喬恩·芬納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美俄關系仍處于“非常困難的階段”，“談判不涉及信任”。
法國國際與戰略事務研究所研究員盧卡斯·奧班認為，換囚協議顯示美國和俄羅斯之間保持聯絡，渠道暢通，就像美國與蘇聯在“冷戰”時期那樣，“雙方進行討論，而且是長時間對話”。
美俄之間上一次大規模換囚是在2010年，涉及14人。美聯社說，自2022年2月俄烏沖突升級以來，美俄之間仍有數次換囚。最引人注目的是2022年12月，俄羅斯釋放因持有和走私毒品罪名而獲刑的美國女子籃球運動員布蘭妮·格里納，美國釋放俄軍火商維克托·布特。但美俄關系未見改善。
美聯社說，換囚意味著雙方就共同利益進行協調并作出妥協，不應夸大其意義。但是，在兩國公開對抗的情況下，能夠達成交易，依舊值得注意。（胡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