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圖 陳峰
和田地區人民醫院的醫務人員正在對剛從直升機上送至醫院的被困傷者進行救治。通訊員 闕興剛 許華洋 攝
在新疆方面及時有效的救援下,前往昆侖山考察的3名遇險隊員9月5日上午被直升機救出,抵達和田。經當地醫院救治,目前已無生命危險。鑒于當前昆侖山區氣候、道路惡劣狀況和隊員的身體狀況,此次考察活動暫時中止,全部人員撤離山區。
8月27日,由中國地震局地質研究所和新疆地震局共同組成的30人科考隊赴昆侖山開展“新疆于田7·3級地震與阿什庫勒火山綜合科學考察活動”。9月3日晚,考察隊進入昆侖山區,因給養車輛出現故障無法前行,加上暴雪天氣,考察隊被困在海拔4829米的昆侖山上。同時,3名隊員出現不同程度的高原反應。其中1名隨行記者出現昏迷和口吐白沫癥狀,病情危急,另外兩名隊員的高原反應也漸趨嚴重。
9月5日,據自治區政府辦公廳副主任、新疆應急救援總隊副總隊長依利·司馬義介紹,9月4日20時許,自治區黨委副書記、自治區主席努爾·白克力在接到和田地區行署和自治區地震局報告后,立即要求相關部門盡最大努力營救危重人員,確??瓶缄爢T的生命安全,并協商新疆軍區出動直升機實施救援工作。
“直到5日凌晨4時許,除了展開地面搜救工作外,包括協調直升機搜救的所有營救方案被確定下來。”依利·司馬義說。
此次救援中,和田當地出動搜救車輛40余輛,搜救人員330余人,其中包括公安干警、醫護人員等專業搜救人員。此外,和田地區消防支隊出動了兩輛越野車、10名搜救人員于4日凌晨3時許趕到民豐縣準備參與搜救。
記者從和田地區人民醫院了解到,被救的3名隊員已無生命危險,但需要進行高壓氧倉治療。3名出現高原反應的隊員分別是:34歲的李海鷗和30歲的趙勇偉,均來自中國地震局地質研究所。另一名隊員叫康旭東,今年32歲,系新疆電視臺記者。
9月5日上午,自治區地震局有關人員飛赴和田,協助處理此事。目前,暫無從其他撤離人員的消息。
救治
三人身體恢復得挺快
據參與此次救援工作的和田地區人民醫院神經內科的楊護士長介紹,9月5日9時許,她與醫院的一位醫生在和田地委秘書長任曉南的帶領下,登上了飛往海拔5000多米的昆侖山的直升飛機。
“當天我們從凌晨7時許已經開始展開準備工作了。為了確保被困人員能及時得到救治,我們將可能需要的醫療物品全部帶上。”楊護士長說,加上參與營救的4位機組人員,他們一行7人飛行了1個多小時后抵達受困人員地點。
“還好,當時的天氣雖然有些冷,但適合飛機降落,而且著陸點也比較平坦。”楊護士長說,3名患者除了康旭東情況比較危急外,其他兩名科考隊員的意識還比較清楚。
“我們趕到時,康旭東躺在擔架上,意識有些恍惚,因為缺氧出現腦水腫癥狀。由于血管已經出現收縮,他的四肢冰冷,脈搏十分細弱。”楊護士長說。
隨后,空中營救人員將3名隊員一起送上飛機。在飛機上,醫護人員給3人輸氧,同時為康旭東做了護理工作。
“飛行了1個多小時后,我們將傷者安全送往和田地區人民醫院。”楊護士長說,兩位科考隊員吸氧后狀態有所好轉。
“由于他們3人的身體狀況還在恢復中,所以院方特意為他們準備了清淡的湯飯。通過他們的胃口可以看出,他們的身體恢復得挺快。”楊護士長說。
分析
環境惡劣車輛故障致被困
自治區地震局震害防御處處長張勇告訴記者,從于田縣的普魯村也可以進入阿什庫勒火山,此次考察之所以選擇從民豐縣進山,是因為今年夏季發洪水,從于田進入昆侖山的道路無法通行,而且從這里進山只能徒步,大批考察物資運送困難。他說,“選擇從民豐縣進山是基于可以用汽車運送考察物資的考慮,行程也是經過周密計劃的。”
張勇提到,出發前,所有考察隊員均接受了體檢。無論是新疆本地的隊員,還是來自北京的中國地震局地質研究所的隊員,其實都“具有一定的高原適應能力”。因而,出發前未進行專門的高海拔適應訓練。
張勇認為,造成此次活動“中途夭折”,是因為昆侖山區道路和天氣狀況過于惡劣,加上給養車出現故障所致。新疆方面的一名隊員進山后就出現身體不適,因而提前撤出。隨著海拔的升高,除了3名隊員有明顯高原反應外,還有數名隊員也出現輕微的反應。
2005年2月、2006年7月、2008年8月和2010年8月,烏魯木齊市登山探險協會王鐵男、邢銳等人曾4次進入昆侖山考察,其中兩次徒步登臨阿什庫勒火山口,其火山探險經歷曾在央視播出。9月5日,王鐵男告訴記者,進入昆侖山區后,海拔均在4000米以上,5500米的阿塔木達坂則是必由之路。“如果沒有進行高海拔的適應訓練,進山人員容易出現強烈的高原反應。”所以,每次進昆侖山,他和隊員至少要進行一周的高海拔適應。他認為,“適應訓練必須在4000米以上才有效”。
王鐵男:火山探險必經兩大險途
王鐵男說,去年夏天,考察隊有關負責人曾與他取得聯系,討論進山的行程。此次考察隊的線路與他今年8月進山的線路是一致的。他告訴記者:“要到達火山口是異常艱難的事,最艱險的是穿越克里雅河和翻越阿塔木達坂。”
記者了解到,由于今年克里雅河河水非常迅猛,給救援工作帶來一定難度。
王鐵男說,昆侖山里根本沒有像樣的路,“車道充其量就是個車轍”。車子時而在山脊上攀爬,時而在峽谷中穿梭,“洪水、塌方、陷車,司空見慣”。
8月進山那次,第一天他們走了近200公里路,數不清過了多少次河。按向導的話講,“這些河都如同小娃娃撒的尿。真正的危險是后面的克里雅河!”
王鐵男說,進入昆侖山的第一道險路是亂石溝。此處如遇到下雨,必發洪水,并引起塌方。一旦塌方,困個十天半月是常事。
由于今年南疆天氣炎熱,洪水泛濫,許多路都被沖斷,王鐵男和同伴繞道7個多小時才接近克里雅河谷。這里已深入無人區,連車轍也難以找到,只能在布滿卵石的河床中摸索行駛。距克里雅河口10公里處時,因為河水太大,車子過不去,王鐵男一行只得返回。
王鐵男說,即使穿過了克里雅河,后面還有更大的挑戰,那就是翻越海拔5500多米的阿塔木達坂。此處距離火山口還有100多公里。“阿塔木達坂很陡,坡度超過30度,國產卡車很難上去。”去年10月,參加達喀爾拉力賽的中國領航員何旭東曾駕駛“4500”登上阿塔木達坂,但因為雪后道路太滑,他沒有繼續前行,只能返回。據華商網訊 (記者 錢毓 陳俊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