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世紀90年代以來,北京的出租車數量就一直保持在6.6萬輛供需不平衡日益明顯,出租車司機高峰期趴活,拒載,黑出租乘虛而入,甚至形成了難以鏟除的利益鏈。那么,為什么出租司機高峰期更愿意趴活甚至拒載呢,他們的苦衷到底有哪些,先來看看一位有15年駕齡的出租車師傅的故事。
柴師傅,今年49歲,跑了15年的出租車。對于乘客有時抱怨他們為“的爺”說法,一臉無奈,因為每天他一睜眼,就欠了公司200多元的份錢。上午10點鐘,柴師傅在小營附近拉上了第一班客人。車輛行駛到安惠橋位置被牢牢堵住,再見到柴師傅時,車上的乘客已經離開。柴師傅說,不堵車時,每公里油耗0.75元,而堵車時每公里就得1.5元。掙得10塊錢,有3塊要送給加油站,這是為什么很多司機高峰時不愿出車的原因。但為了掙份錢,柴師傅沒敢停過一天車。上午11點半,柴師傅在小營東路拉到了第三位客人,這位客人一上車就讓柴師傅拐來拐去,而不告訴他目的地。原來這位乘客要去航天城,他曾遭遇過拒載,擔心那里偏僻,柴師傅不肯拉,所以最初沒說實情。整整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柴師傅到達了目的地,航天城在北五環外,返回市區的途中,柴師傅的車也空置了盡一個小時。中午一點鐘,攥著手里賺到的100來塊錢,柴師傅走進了民族大學附近的一家“的哥餐廳”。
菜單上顯示的多為10元左右的家常菜,在這個短暫休息的地方,很多司機一臉的疲憊。餐廳很安靜,司機們吃飯,像跑出租一樣爭分奪秒。一個30年工齡的老出租師傅回憶起當年的“光輝歲月”。他說:“那時候的出租車司機好多搞的對象都是空姐,你別忘了。80年代末的,這個一點我都跟你說不夸張。”80年代末,90年代初,北京的出租車是稀有資源,別人工資幾百元的時候,出租車司機就能拿到2000元左右。但好景不長,份子錢很快從每月的1000,2000,3000,漲到一人單車的4000多,再到雙人一車的7000多,水漲船高的份子錢讓好日子一去不復返。
一位司機說,無論刮風下雨還是感冒生病,他需要像個陀螺一樣不停地工作,因為每月如數上交的份子錢,雷打不動。柴師傅是雙班司機,和搭檔各開24小時,這一輛車的份子錢是7200,攤在柴師傅身上,每月工作15天,交給公司3600元份子錢,每天至少要掙份子錢240元。他很羨慕那些單班司機,30天,一人一車只交4500多元的份子錢,但雙班車的份錢要比單班車的份錢高出60%,公司為多盈利,很少讓司機開單班車 。柴師傅說,他每天玩命兒開也就凈掙三四千塊錢,有些同行撐不住都不想干了,但公司就為防止留不住人,在他們入行前,已經收取了司機的“抵押金”。每天240元的份錢,300元左右的油錢,再加上吃飯、車輛的維修損耗,在不違章的前提下,柴師傅每天最少要掙到700元,才能有毛利。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六點,柴師傅剛剛賺夠份錢。深夜12點,柴師傅連續工作了14個小時,賺了500元錢,在這段時間里,除了兩次用餐外,我們沒見柴師傅喝過一口水,上過一次廁所。凌晨一點,柴師傅可以休息了,家住平谷,為了省錢、節約更多時間跑車,他都會選擇睡在每晚五元錢的地下車庫。這個大車庫容納了上千個象柴師傅這樣來自平谷、昌平、順義的遠郊司機。柴師傅說:“你干什么也好,反正我這個人跟別人不一樣,我奮斗是有目標的。我的目標,我就想給我的兒子買個房。”
三、
柴師傅的出租生涯不容易,從他和其他司機的口中,我們能夠感受了解到,在不少行業的收入水平逐漸提高的過程中,出租車司機的收入是相對下降的。目前,在份子錢成為了他們最大的支出成本,那么份子錢到底是怎樣逐步形成的,行業管理方面,到底起到了什么樣的作用,要破解打車難,應該從哪里下手?, 現在份子錢成為了出租車司機最大的支出成本,而份子錢背后則是“經營權”的利益之爭。這樣一種出租車公司與司機的之間的分配方式,到底是怎樣逐步形成的?要破解打車難,應該從哪里下手?我們也求教了研究出租車行業的資深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