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角,亦稱文犀角,是世界上非常有名的牙角料之一。古代的中國并不出產犀角,大多從國外輸入,數量較少而更顯得珍貴。
犀牛按照產地可以分為兩大類,即亞洲犀牛與非洲犀牛。其中亞洲犀牛又分為印度犀牛、爪哇犀牛和蘇門答臘犀牛,非洲犀牛分為黑犀牛與白犀牛。
犀角材質的質量不盡相同,明人曹明仲《格古要論》記述:“犀角出南蕃、西蕃,云南亦有。成株肥大花兒者好,及正透者價高。成株瘦小分兩輕花兒者不好,但可入藥用。犀角紋如魚子,謂之粟紋。粟紋中有眼,謂之粟眼。凡器皿要滋潤,粟紋綻花兒者好。其色黑如漆,黃如粟,下下相透。云頭雨腳分明者佳。有通天花紋,并可以雕任何一種造型的器物的犀角最貴。有重透紋者,黑中有黃花,黃中又有黑花,或黃中有黃、黑中又有黑。有正透紋者,黑中有黃花,古云通犀,此二等亦貴。有側透者,黃中有黑花,此等次之。有花如椒豆斑者,色深者,又次之。有斑散而色淡者,又次之。有黑犀無花而純黑者,但可車象棋,不甚值錢。”犀角材質的標準,《格古要論》提及“正透”、“重透”、“側透”之論,是根據宋朝人的審美觀點,以“透”的程度來區分材質優劣的等級。《格古要論》中提出的另一個選材要旨是紋理的色澤,即粟紋綻花,其色黑如漆,黃如粟,上下相透,云頭雨腳分明。
明清以前,犀牛角工藝制品沒有實物,犀牛角只是作為一味中藥。直到明代永樂年間,鄭和七下西洋,溝通了與南亞、東南亞和非洲的商業交流,犀角才大量流入中土,開始了雕刻犀角的歷史。明代嘉靖萬歷時期犀牛角工藝發展特別快,上層人士都想用它來飲酒,因為它具有涼血解毒的藥用價值。盛放在犀角杯中的酒或水能吸取犀角本身的藥性,所以犀角大多用來制作成杯子。它還可以把酒精稀釋,用它飲酒可以降低酒精對于人體的損害,還被認為是一種特效的春藥。所以犀角雕刻歷來被譽為古器物中的奇珍異寶,是達官貴人和皇室貴族用來炫耀財富的一種標志。
明代雕刻藝人們利用犀角扁底尖頂的形狀,雕鏤成花紋各異的杯、爵等酒器。犀角雕刻和竹木、金石雕刻并沒有嚴格的分工,許多著名的雕刻家對竹木牙角等質地材料的工藝得心應手,如明代的鮑天成、濮仲謙,清代的尤通、尚均等,都是身兼多技的雕刻能手。明末清初,雕刻家尤通善于雕刻犀角、象牙、玉石等,尤其擅刻犀杯,得“尤犀杯”之譽。“尤犀杯”到目前為止只見故宮存藏的一件。擅于雕刻犀角的還有蘇州的鮑天成,北京故宮博物院和上海博物館均藏有他的作品,被譽為“吳中絕技”。
清代中后期,由于犀角來源稀少,虬角因而成為犀角的代用品。虬角即海象牙,斷面無紋,中心呈腦狀,體小于象牙,多經染沁呈綠色,所制多為精雕小品。
犀角雕收藏熱近年顯露端倪,是因為:一、犀角是世界上非常有名的牙角料之一,十分罕見,在犀牛被列為世界珍稀保護動物后,世界各地均禁止捕殺該野生動物,市場上現在基本沒有真犀角出賣,而且年代久遠的犀角會被侵蝕,所以流傳下來的犀角雕基本都是明清時期的精美工藝品;二、春秋戰國連年的戰爭使我國境內的犀牛厄運難逃,自秦漢以后,犀牛在中國數量銳減直至絕跡,目前流傳下來的犀角雕原料,大多從亞、非洲其他國家進口,數量較少,因而顯得更加珍貴;三、犀角本身是一種名貴中藥材,盛放在犀角杯中的酒或水能吸取犀角本身的藥性,起到涼血解毒的作用;四、實用性與藝術性的完美結合。犀角雕的種類很多,雕刻家們根據材質的大小和色澤將犀角雕刻成用途廣泛、形狀各異的器物。五、歷史文化研究價值突出。犀角雕外表圖案的多樣性和風格的變化展現出濃郁的時代風情,記錄著中國傳統文化對百姓生活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