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粗口門”,勢必要變成“羅生門”:孫楊有沒有罵人?記者是否無中生有?是媒體,還是孫楊應該為這場注定的鬧劇買單?結合孫楊過往與媒體的種種不愉快,以及這位中國體育未來“扛旗人”現在在媒體圈內的口碑,事件的真相已經被沖淡,如何塑造自己的公眾形象,邁出成為超級巨星的第一步,似乎才是孫楊當下最重要的抉擇。
楊毅,《體壇周報》副總編,央視籃球轉播評論員,資深籃球記者,與姚明關系最密切的記者,同時也是前NBA球星馬布里加盟CBA的主要運作者。作為姚明成長的主要見證者,同時也成功打造了馬布里在中國的嶄新形象,楊毅對類似孫楊這樣的體育明星,應該如何塑造自己的公眾形象,如何更好與媒體打交道,顯然有權威的發言權。
A
“孫楊很難達到姚明的高度,但可以試著去學習和理解”
在談及明星該如何與媒體打交道時,楊毅提到了兩個讓他印象深刻的例子,而姚明則是那本讓他激賞不已的“教科書”。
“大姚剛到NBA,巴克利一直說他不可能在職業生涯中一場比賽拿到19分。其實這是大姚很難應對的話題,承認或者逃避,自己就慫了,否認或者回擊,又有點不尊重前輩。在對陣太陽之前的比賽中,一位記者又提到了‘19分’的話題,我記得姚明當時的回答——‘好吧,那我就每場比賽都拿18分好了’。”這句回答令美國記者贊賞不已,第一次真正領略了姚明的機智與幽默。
“在姚明與奧尼爾的‘姚鯊大戰’最如火如荼時,一次在洛杉磯,有洛杉磯當地記者挑事兒‘姚明你認為奧尼爾是不是NBA歷史上最偉大的中鋒?’這同樣是一個刁鉆的問題,承認了,有點示弱,不承認呢,好像于情于理又說不太過去。但姚明當時非常聰明,正好NBA歷史上另一位超級中鋒尤因正好也在身邊(尤因當時擔任火箭助理教練),于是姚明沖著尤因喊了一句,‘帕特里克,這個問題是問你的……’追問的記者當時也只能呵呵一笑。”
楊毅強調,自己舉這兩個例子,是為了證明不管面對媒體如何刁鉆乃至惡毒的問題,其實都有“答案”去應對,而不只是回避或者翻臉,而且這恰恰是考驗你聰明才智、個性、表達能力的機會。“姚明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首先征服了媒體,然后通過媒體展現了自己的這些優點。“當然,姚明的智商情商在運動員中都是很難復制的,不能要求每一位明星都達到姚明的高度,但至少應該去學習和理解。”
B
“運動員心態最重要,應該多想想媒體對你的推動作用”
與各種體育明星打多年交道,楊毅感嘆面對媒體時,運動員的心態最重要。
“成績好,是你自己練出來的。但你掙多少錢,成多大名,媒體的推動作用是非常重要的。當然媒體帶給你的不只是正面的東西,也有負面的。如果你沒有更聰明的手段去化解,就只能受著,但絕不能破口大罵甚至翻臉。”
依然以姚明為例,楊毅解釋姚明最讓他佩服的,是他總是善于享受與媒體打交道的過程,“哪怕是交鋒,姚明總是愿意去接受好的東西,化解不好的,用自己的聰明和幽默來對付媒體,這是他非常享受的一種情趣。”
“姚明曾經跟我說過,打球是我的工作,和媒體球迷打交道同樣也是我的工作,如果我覺得煩,甚至顯得很暴躁,那就是我的過錯。”
楊毅承認,現在的媒體的確可能存在一些問題。“有合理聯想的,有旁敲側擊的,甚至有胡編亂造的。但運動員應該懂得只有溝通,而不是逃避,才能解決問題。”他說,在孫楊這件事情上,不管真相如何,假如孫楊身邊有人,就此事積極協調孫楊接受媒體采訪,甚至主動澄清事件來龍去脈,效果就會大不一樣。但事實上,事發后,孫楊卻回避了很多媒體的采訪,“媒體只能去采訪云南的當事記者,甚至是去猜測和聯想,最終出來的效果,往往對孫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