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庫班
吉姆·莫里森
史蒂芬·泰勒
艾米·懷恩豪斯
珍妮絲·喬普林
惠特尼·休斯頓最后留給我們的,是一個憂傷而孤獨的身影
邁克爾·杰克遜和休斯頓的相繼離去,令人感嘆“一個時代的聲音已經消逝”
惠特尼·休斯頓的遺體回家了,但故事還沒有完。因毒品而死,她不是第一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格萊美的致敬是真誠的,但也是無奈的。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面前,人們承認這些歌手曾經活得精彩,但無論出于任何原因,都不能贊許他們毀滅自己的方式。
“他看過太多,做過太多,也喝了太多的酒。他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他已收獲了累累碩果,現在付賬的時候到了。他的精神已經疲倦。死亡迫近,比回到美國或是舞臺更近更容易。”這是丹尼·薩格曼在1995年寫給上世紀60年代美國最重要樂隊之一“大門”主唱吉姆·莫里森的話。吉姆·莫里森于1971年因吸毒和酗酒死于寓所的浴缸中,丹尼·薩格曼是這個樂隊的經理。這句話同樣可以獻給42年后也死于浴缸的惠特尼·休斯頓,還有去年死于毒品的年僅27歲的天才女歌手艾米·懷恩豪斯。人們總習慣于說,一個偉大的歌手死了,是上帝干的,因為上帝想聽歌了。但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好聽的說法。真相是:毒品,始終是美國流行樂壇———或許不止美國———難以去除的惡性腫瘤。
1 毒品與樂壇的“兩生花”
“我從16歲的時候就開始吸毒了,這是我成長道路中教育的一部分。那時候我把鬧鐘定到四點,然后開始服用毒品,之后再次睡去,在五點半或者六點的時候醒來。我那時候經常一邊吸毒一邊聽披頭士的音樂,試圖去破譯他們的歌詞?,F在我依然認為,吸毒遠比酗酒要好。”史密斯飛船樂隊主唱史蒂芬·泰勒在他的自傳《我腦中的喧囂打擾你了嗎》中寫道。史蒂芬·泰勒生于1948年,是美國教父級的搖滾樂歌手,也是好萊塢當紅明星強尼·德普的偶像。“成長道路中教育的一部分”,這句話恰好說明了美國樂壇和毒品之間一直以來的“雙生”狀態。
大門樂隊主唱吉姆·莫里森第一次接觸大量的可卡因,便是在他跟“垮掉派著名詩人”邁克爾·麥克盧爾合寫劇本的時候,當時米高梅公司甚至為他支付了1000美元的“試驗費”———不止是樂壇,整個美國娛樂圈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默認毒品和藝人之間有著“不可分割”的密切關系。上世紀60年代對美國流行樂壇造成深遠影響的著名“3J”———吉姆·莫里森、藍調女歌手珍妮絲·喬普林和人稱“吉他之神”的黑人吉他手及歌手吉米·亨德里克斯,都死于毒品問題。
2“宛若天堂”的集體幻覺
毒品在美國樂壇的盛行,跟當初“垮掉派”和“嬉皮士”風潮是密不可分的。在上世紀60年代前后的人心目中,毒品非但不是什么壞東西,還是時髦的代名詞。在當時的年輕人看來,毒品除了帶來短暫的快樂,也是通往內心的途徑———藥物讓他們與世界徹底隔離開來,此外,毒品更代表著“革命”,是他們反抗社會甚至反抗一切的工具。當時,一位歌手在上臺前必先嗑藥,而臺下的人也通常處于毒品帶來的快感中,雙方共同營造出一種宛若天堂的集體幻覺。
在杰里·霍普金斯和丹尼·薩格曼記錄吉姆·莫里森生平的傳記《此地無人生還》一書中,便描繪出了這樣一幅典型場景:吉姆在后臺發怒,因為他的樂隊成員擔心他的表現,不肯給他過多的酒和可卡因。吉姆便走上臺,問觀眾有什么可以喝的,很快就有人將一瓶劣質烈酒扔上臺。接著,樂隊開始奏樂,但吉姆卻充耳不聞,一邊拿紙杯子跟臺下未成年的觀眾分酒喝,一邊對著話筒大吼:“我們要躺在沙灘上,把腳趾浸在海水里,我們要找點樂子……你們這些××的傻×……也許你喜歡這樣,你喜歡把臉埋在糞堆里……你們這群奴隸!”但這段語無倫次且充滿侮辱和粗話的獨白卻贏得了臺下瘋狂的掌聲與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