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某些綜藝節目中出現那些“很會演”的現場觀眾,受到關注與質疑后,“職業觀眾”這個人群也正式浮出水面,并激起了人們的好奇。而日前,東方衛視《脈動夢立方》在錄制時更發生場外職業觀眾斗毆的事件——由此,請“職業觀眾”這個國內綜藝節目行業的潛規則可算是首次曝光了。昨日記者采訪了業內諸多綜藝節目制作人士后得悉,實際上,請職業觀眾對很多節目是賠錢又不叫好的事,節目組也很無奈。 揚子晚報記者 張漪
解密1
“群頭”為分配不均斗毆
最先引起普通民眾對于“職業觀眾”注意的是,湖南衛視《我是歌手》的一些現場觀眾的賣力表現,這些觀眾既能潸然落淚,也能投入地跟唱,非常入戲。之后,有媒體曝出這是“職業觀眾”,事實上,請“職業觀眾”來節目錄制現場捧場并非什么新鮮事,這是業內的普遍行規。一來,由“群頭”組織職業觀眾方便節目組錄制——節目錄制頻繁且時間夠長,一般觀眾可能沒有時間等那么久;二來,這些觀眾有“組織”,也便于“管理”,有利于錄制秩序。日前,揚子晚報記者就在微博上看到,有博主曝料稱,他的朋友開了一間專門為央視各大小節目提供“觀眾”的公司,年收入近百萬。不過,請職業觀眾的壞處也常常被曝光,例如《我是歌手》就曾因此遭受質疑,而《夢立方》發生的事件就更是夸張了。
作為購買自英國《the CUBE》版權的益智闖關節目,東方衛視的《夢立方》一直以各類有趣的游戲而吸引了不少觀眾。但即使如此強調真人秀,卻也被發現用職業觀眾。有一位觀眾向記者透露,那是五月初的一次錄制現場,節目正在緊張錄制,但突然錄制的場館外發出一陣陣嘈雜聲。原來有好幾人發生了沖突,隨即演變成斗毆,甚至驚動警方出場才終止這場暴力事件。而據曝料,參與斗毆的是帶群眾演員來做觀眾的群頭。記者昨天為此也聯系上了《夢立方》相關宣傳負責人,他證實,五月初的一次錄制時,場館外確實是有發生人員斗毆,同時他也指出,這次斗毆其實和節目組的關系不大,可能是幾個“群頭”(群眾演員的中介人)因為酬勞分配不均起了沖突。
解密2 請職業觀眾已成熒屏行規
雖然沒有對節目造成太大影響,但《夢立方》相關負責人透露的情況,側面證實了節目組是掏錢請觀眾的事實。這或許就會被人理解為是“職業觀眾”。對此,該負責人非常無奈。他首先強調,《夢立方》請的還是對節目有興趣的觀眾,所有的酬勞只是象征性的,觀眾過來配合錄制畢竟也很辛苦,所以其實完全只是交通等費用。
另一方面,一位國內綜藝節目的資深制作人向記者坦言,其實如今國內綜藝熒屏,掏錢請觀眾根本就不是什么“潛規則”,而是大家都知道的“行規”了。“除了一些很火爆的節目,在最后的決賽等大型盛典比賽,或許是售票或者贈票,大部分其他情況下,都是掏錢請觀眾。如果大家要理解成那是職業觀眾,只能說,國內綜藝節目的大部分觀眾都是職業觀眾。”事實上,這也是之前湖南衛視的“哭泣姐”為什么會被很多電視機前觀眾察覺有“假”的一個重要原因。而該制作人更向記者透露了國外綜藝節目的觀眾來源和國內相反,大部分觀眾都是把這些節目當成演出,自己掏錢來看,甚至還有專門的運營公司和團隊來運營和操作,把這些節目都當成演出來運營。
解密3
當一回觀眾能得40元
事實上,邀請職業觀眾來做節目,綜藝節目的制作方其實也很無奈。《夢立方》一位副導演就向記者直言,其實請職業觀眾真是賠錢吃力,又不討好的事。據其透露,節目組每場在觀眾上花的錢就得差不多三四萬。記者算了筆賬,每期節目大概要有300名左右的觀眾。就算每個觀眾100元,這就差不多要3萬多元。有些大型綜藝節目,一個場子就要上千觀眾,那花銷就更大。記者在節目錄制現場也采訪了幾位職業觀眾。他們也證實了自己是收費來看節目的事,還透露大概的一場是40元。之所以和節目組給出的數字有出入,就在于群頭。因為節目組有觀眾的需要,所以誕生了專門給綜藝節目找職業觀眾的“群頭”,有的群頭自己找不到觀眾時,還會找代理的群頭,層層分包,每層都分掉一部分錢。最后,100元到了這些職業觀眾手里就也只有4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