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發揮志愿者的作用也是中國美術館解決師資難題的法寶之一。“我們在美術館志愿者中組建了一支教育團隊,其中既有雕塑家、書法家,又有音樂家、演員,還有北京市美術骨干教師和大學教師等,他們都有相關的教育經驗,而且具有某一方面的特長。我們會對他們進行多種方式的培養和指導,包括熟悉美術館的藏品、了解美術館的教育理念等,以充分發揮他們的智慧。” 龐桂馨說,除此之外,中國美術館還聯合中國兒童藝術劇院、中山公園音樂堂、花旦工作室等藝術機構開展了多種活動,在拓寬教育資源方面做出了嘗試。如組織小朋友到中國兒童藝術劇院觀看經典話劇《小王子》,之后邀請《小王子》中 “飛行員”的扮演者楊成在美術館與小朋友現場互動,共同揮動畫筆;邀請美術館志愿者與花旦工作室進行以“拔蘿卜”為主題的講故事、畫故事、演故事的美術體驗活動,培養孩子們的團隊意識;聯合中山公園音樂堂進行了繪畫與音樂結合的教育課程等。“美術館的資源畢竟有限,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肯定有所欠缺,因此,挖掘教育資源、拓展渠道以彌補教育力量不足是美術館解決問題的重點。” 龐桂馨說。
與博物館不同,我國的美術館由于大多沒有固定陳列,因此很難有充足的時間對某個展覽進行長期的研究、探索,進而開發出一系列公共教育課程,因此,受制于展期影響,公共教育的策劃難度也相對較大。如何在有限的展覽時間內開展良好的教育活動,突破慣常的看畫、臨摹等形式,這也是美術館需要突破的瓶頸。同時,美術館若能充分利用藏品資源,結合藏品設計課程,減少對日常展覽的依賴度,或許也是解決問題的途徑。
家長不能“太著急”
藝術教育要有平常心
“著急”似乎是當下社會的普遍情緒。在記者的采訪中,無論美術館、小學生、家長或老師都或多或少表現出了“急”的心態。美術館由于工作量大、人員少而著急,小學生因為家長的各種要求而著急,家長因為孩子達不到預期效果而著急,老師又因為學生喜歡的美術不是升學考試項目而著急……種種因素蔓延其中,使美術館的暑期公共教育也蒙上也一層無奈的色彩。
廣東美術館少兒培訓中心在暑期公共教育活動后,專門舉辦了一場“X——收藏童年系列實驗展”,展出了孩子們的創作成果。“小學生們的作品無論從內容、形式、材料或表達上都非常豐富,從他們的創意中可以感受到少兒對事物觀察和表達的獨到之處。”廣東美術館少兒培訓中心教師黃麗江說,美中不足的是很多家長對孩子“太著急”了,“他們很少與孩子有效溝通,課程剛一結束便急著將自己孩子的作品與其他小朋友的進行比較,并很主觀地評價孩子哪里畫得不好,卻不思考孩子為什么要那樣畫、想表達什么”。黃麗江感慨萬分地希望,美術館一直致力于通過各種開放性課程,在美術意識和思維上給予孩子們科學的培養和訓練,讓他們能自由發揮,堅持“開放”不受“限制”,家長也應該關心孩子的全面發展,與孩子平等交流,而不是一味地提要求、做比較。
武漢美術館在暑期也推出了剪紙、泥塑、繪畫、紙藝等22場藝術大餐,總參與人數約2000人次,但大多為7歲以下的兒童,年齡較大的則很少。“由于此次安排的課程要用到針線,為安全起見,將參加活動的兒童年齡限制在9歲以上,但活動現場仍然是5至8歲的兒童構成了參與主體。高年級的孩子都去參加奧數等培訓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武漢美術館無紡布手工制作課教師呂露無奈地說,“雖然我們在基礎教育的改革上做出了極大努力,但是現有的教育體制和競爭機制仍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兒童學習壓力的問題。如此,大齡兒童放在藝術教育上的時間便可想而知。真希望這種情況能有所改觀。”天津美術館的遭遇正好印證了呂露的無奈,他們在暑期公共教育的前期宣傳時,沒有得到公立小學的支持,“因為升學不考美術,所以老師不太重視。” 盧永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