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春光融融,但各大影院普遍冷清。在商業電影慘淡的春天,大量文藝片扎堆埋在春風里,幾乎成為電影界一種無奈的常態。每年3月,都有一些在海外“擒熊”、“擒獅”的文藝片上映,但卻不被觀眾看好,導致國外獲大獎、國內底票房的怪現象時有發生。我們不禁要問:文藝片的春天到哪里去了?
文藝片普遍叫好不叫座
1988年,張藝謀憑借《紅高粱》成為國內首個獲柏林金熊獎的導演,也開創了華語文藝片國際拿獎的先河。這部投資不足100萬元,獲獎后在國內收獲了400多萬的票房。這一數字,在單片票房以億為單位的今天來看幾乎可忽略不計,但在大眾娛樂相對落后的上世紀八十年代卻堪稱“天文數字”。
《紅高粱》的成功,引無數后來者紛紛視其為馬首,希望也能復制出該片的神話。觀眾的選擇是有數據可視的:1993年,《香魂女》《霸王別姬》在柏林和戛納分獲大獎,但當年拷貝訂第一的國產片卻是一部名不見經傳的武打片《血祭黃沙鎮》;還有,《圖雅的婚事》《團圓》《三峽好人》等獲國際大獎的華語文藝片,在進入市場后不約而同地遭遇票房慘淡。最典型的是,在柏林拿下銀熊獎的《晚鐘》,曾被圈內人稱贊“非看不可”,結果卻只賣出一個拷貝。去年,獲奧斯卡獎的文藝片《悲慘世界》,雖取得了3000萬的票房,但這個數字只相當于《西游降魔篇》或《霍比特人》周末一天的票房。談及原因,認為這些片子“為拿獎而拍”、“太藝術看不懂”的觀眾不在少數。
文藝片努力變身“不文藝”
當然,也有叫座的文藝片。2012年3月劉德華的《桃姐》讓文藝片揚眉吐氣,去年大熱的《致青春》《中國合伙人》《北京遇上西雅圖》《小時代》等片也延續了這種興奮。但是,這些票房叫好的文藝片的共性是:骨子里淌著文藝的血,但宣發時或打導演牌或走明星路線,盡可能洗脫“藝術”之名、以“商業”的容顏示人,讓觀眾覺著“看起來不文藝”。
放眼今年3月排片表,公開放映的文藝片寥寥無幾。今年三八檔期,一部名為《一個溫州的女人》的文藝片,自稱“這是一個關于單身媽媽和空巢老人的故事”,但只在院線一日游后就在3月10日的全國排片表中消失不見了。今年,刁亦男的《白日焰火》揚威柏林后定檔3月。導演刁亦男也公開表示:“這將是獲獎的國產電影中票房最高的。”該片能否突破文藝片叫好不叫座的魔咒,我們還需拭目以待。
文藝片的春天到底在哪里
用票房成績這把尺子來衡量,進院線的文藝片無疑是一敗涂地的。那么,這樣的計量方法是否本身就是一種謬誤?換句話來說,在商業化的電影環境驅使下,向一部文藝片逼問票房,強迫它進院線,這樣的做法謬誤嗎?電影是個百花園,既不能沒有藝術片,也不能只有商業片;不能沒有票房,也絕不能只拿票房說事。
很多身處市場前沿的院線經理就坦言,夾縫中的文藝片令人同情。單就文藝片的檔期而言,身前有起自上一年12月的賀歲檔、春節檔,身后有扎堆5月的美國大片。那么,文藝片的春天到底在哪里呢?在目力所及的資料中,建立藝術院線正成為很多電影人的共識。以文藝片見長的導演霍建起認為:“目前我國院線總體上做得比較簡單,缺乏藝術院線的氛圍。”賈樟柯也曾經透露,愿意“自掏腰包”在北京打造一家有100個座位的單廳藝術影院。但是,就算有能燒得起錢的投資人出錢把藝術影院建起來了,這樣的影院又會靠怎樣的盈利模式來生存呢? 看來,文藝片要等到屬于自己的春天還需時日。(中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