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在20多年前的“8·19事件”中率先倒戈,改變了俄羅斯命運的俄前國防部長格拉喬夫大將去世,享年64歲。作為歷史上第四十位俄軍事部門首腦,格拉喬夫在許多方面無法與曾經拯救國家的庫圖佐夫、朱可夫等名將相提并論,但他的名字仍在俄聯邦歷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曾是“魔鬼中的魔鬼”
1948年元旦,帕維爾·格拉喬夫出生在圖拉州耳瓦村,1969年畢業于梁贊空降兵高等指揮學校,隨后歷任空降兵部隊的排長、營長、教導師參謀長等職。1979年蘇聯入侵阿富汗后,格拉喬夫主動請纓,相繼在第354空降團、第103空降師擔任主官,在阿富汗干了五年零三個月。正是這段充滿戰火硝煙的經歷,讓格拉喬夫成為軍界紅人。
在阿富汗打過仗的蘇聯老兵都清楚,能從那里活下來的人都是“魔鬼”,而格拉喬夫無疑是“魔鬼中的魔鬼”,由于作戰兇狠,以至于反蘇“圣戰者”們開出高價要他的腦袋。在一次戰斗中,格拉喬夫率領50人的分隊,乘直升機空降阿富汗抵抗運動腹地,占領了一處巨大的軍火庫,當戰況報到國防部時,部長索科洛夫元帥不相信,命令把現場照片寄過去,這才明白格拉喬夫打得真漂亮,“軍火庫里有足夠供給一個師的裝備”。后來,在索科洛夫元帥收到的許多報告里,也經常出現格拉喬夫的名字。
有意思的是,俄老兵協會里至今都流傳著有關格拉喬夫的傳說。比如,格拉喬夫當第103師師長時,有一次親自帶著突擊隊與阿富汗軍隊協同作戰。負責掩護的直升機突然通報說,“圣戰者”正在前面設下埋伏。格拉喬夫只有兩個選擇:率部盡快從前面突出去或與后面的阿軍一起退回。如果蘇軍快速突擊,就會丟下跟隨的阿軍。對格拉喬夫來說,保住自己的部下最重要。于是他帶著突擊隊一陣猛沖猛打,毫發無損地跳出了圈套,隨后的阿軍卻被“圣戰者”劫住,幾乎全軍覆沒。
1988年,格拉喬夫奉命前往總參謀部軍事學院深造。在告別晚會上,喝得酩酊大醉的士兵們吼叫著:“我們的指揮員,大家跟著你前進!”
政變期間的關鍵人物
總參謀部軍事學院是個鍍金的地方,經過兩年的學習,格拉喬夫被擢升為蘇聯空降兵司令員,沒有人表示異議,因為這是他拿命掙來的。
1991年7月,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科林·鮑威爾訪問莫斯科,他想看看威名遠揚的蘇聯空降兵。為滿足客人的獵奇心理,國防部長亞佐夫與空降兵司令格拉喬夫決定安排戰備最好的第106空降師進行表演,該師師長正是亞歷山大·列別德。然而,上帝似乎有意作對,在美國人觀摩時刮起了大風。列別德師長向格拉喬夫報告了情況,但格拉喬夫仍下達了“準備空降”的命令,并要求部隊進行最刺激的“人車共降”。后來,在美國將軍眼前,蘇聯空降兵和車輛摔到了地面上。鮑威爾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格拉喬夫,嘆息道:“您這是在干什么呀?”格拉喬夫卻微笑著說:“讓大家都見識一下,蘇聯空降兵能干些什么!”這場“表演”造成1死8傷,也葬送了列別德與格拉喬夫的友誼。
比“風中演習”更冒險的是,格拉喬夫被當時的俄聯邦政府首腦葉利欽拉進了不受蘇聯中央政府承認的“俄聯邦國家防務問題委員會”。1991年的“8·19事件”發生后,掌握重兵的格拉喬夫在葉利欽的授意下第一個倒戈,使政變以失敗告終?;謴蜋嗔Φ母隊柊蛦谭蛭胃窭瓎谭驗樘K聯國防部副部長,代行部長職權,他的軍銜也由中將晉升為上將。蘇聯解體后,俄聯邦開始在舊武裝力量的基礎上組建新軍,當時的總統葉利欽對格拉喬夫信任有加,一切軍務都委派他處理,而格拉喬夫也堅決奉行總統的意志,全力消除軍隊中的“蘇聯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