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日報訊 (文/圖 見習記者 左 京 吉文艷) 一川霜葉丹，滿山柿子紅。初冬時節，走進我市任一靜謐的小鄉村，略顯蕭瑟的山坡上、農家小院的房前屋后隨處可見一棵棵柿子樹。有的樹上碩果已經不在，一夜西風凋碧樹，樹下盡是飄落的葉子；而有的樹上還滿是紅彤彤、黃亮亮的大柿子，在初冬陽光的照耀下，遠遠望去火紅一片，與周圍的萬物蕭條形成鮮明的對比，分外誘人，成為初冬時節我市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滿樹柿子分外紅
柿子在我市是一種十分常見水果，商洛柿子更是以其個大、肉厚、味甜而名揚省內外。每年一到10月份，在我市各地鄉村的每一個山山洼洼、坡坡崗崗，溝溝岔岔、梁梁峁峁及村民的房前屋后、路邊渠旁，一株株、一排排、一片片的柿樹，都會呈現出一派豐收的景象。掛滿枝頭的柿子，紅得發黃發亮，秋風吹過，柿子隨著搖曳的枝葉在風中搖擺，宛如一盞盞紅燈籠引得人直流口水。
今年76歲的李慶來老人家住商州區夜村鎮甘河村，在他們村上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兩到三棵柿子樹，有的人家甚至有七八棵。順著村子的一條主干土路往上走，柿樹夾道，不遠處的山坡上也是一片一片火紅，美不勝收。背著打有補丁的背籠正要去坡上夾柿子的李慶來老人一提起自己家的這些柿子樹，就有說不完的話。他說：“我們家的這5棵柿子樹都是我當年一個一個親手栽下的，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饑荒年代人沒啥吃，柿子就是咱們山里人的糧食，柿子樹就是救命樹。那些年樹上的柿子一紅甚至還沒有紅的時候，成天吃不飽肚子的那些娃們就饞得不行了，爬樹、拿竹竿打，想方設法摘柿子，不等柿子熟一樹都找不見幾個柿子了。”
到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甚至本世紀初期，柿子樹對于農民來說仍然是寶貝。柿子樹好管理，不用澆水，不用施肥，一到時節只要從樹上夾下來就行，變賣換成錢娃娃過年的新衣服就有了著落。但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以柿子充饑的年代一去不復，柿子只是作為一種普通的水果與蘋果、香蕉、梨等一樣偶爾擺在餐桌上吃個新鮮，而且農民的經濟來源越來越多元化，已經很少有人需要依靠賣柿子的錢過生活了，所以柿子樹的地位越來越低，柿子也不再是人們眼中的寶貝了。
成了鄉村風景樹
按常理，進入11月份，柿子早該從樹上夾下來了。如果霜降前后柿子還未從樹上夾下，柿子在樹上就逐漸變軟，以致沒法夾下了。但已進入11月中旬，當記者來到商州區楊斜鎮椒園溝村、二龍山水庫等地，仍舊可見很多柿子掛在枝頭，完全不見有人采摘的跡象。在椒園溝村6組，正在一樹紅柿前感慨可惜之時，柿子樹的主人正好從屋里走了出來。
“老人家，為什么柿子都已經熟成這樣了還不夾呢？”記者問道。老人一邊給我遞了個凳子一邊從窗臺上拿了兩個熟透的柿子塞在我手里，說道：“好娃哩，你看我們老兩口都這把年紀了，哪一個能夾得了那樹上的柿子呀。”說話的老人名叫楊康勞，今年71歲，他和老伴現在住的是女兒的房子。老人說女兒在家時還會把門前的這棵柿子樹上的柿子夾下來帶到集市上賣掉，換點零花錢。現在女兒一家都去西安打工了，他們兩位老人身體不好，夾不了柿子了，所以這兩年除了樹上掉下來和能夠著的柿子，大部分柿子都留在樹上自然成熟然后慢慢掉落。
“那為什么不雇人夾柿子呢，爛在樹上豈不是很可惜？”我問。老人沖我擺擺手，搖著頭說道：“現在村里找個年輕人難得很，就是有能顧上把自己家的柿子夾了都不錯了，雇人難得很。前兩年村上有人從外面雇人去夾柿子，一天下來最多能夾400多斤，好柿子一斤也就能賣五毛錢，一天夾下來的柿子能賣200元錢，但光人工費就要100元，還得給人家管飯。賣的錢給人家付工錢就剩不下啥了，實在是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