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述人士這樣解讀邦文公司態度的扭轉:“2012年,很多藝術基金要陸續清盤退出了,但是從去年國內秋拍的行情看來,市場開始下滑,這勢必對基金標的的退出造成障礙,如果先前買進的作品品相不太好、不很精,拍出去就有困難,因此今年基本沒有藝術基金開始談自己的情況。”
據知情人士透露,包括出現在前述雜志統計名單內的以及這30家外的一些基金公司,面臨盤子經營不下去的尷尬,于今年初開始尋找業內同行接盤并開出不少優惠條件,但是鑒于脫手方要求接手方無論標的好壞必須闔盤接過,導致彼此間的磋商很難進行下去。
對藝術基金行業深有研究的業內人士表示,在目前的藝術市場中能中規中矩做藝術基金的公司少之又少。如果說藝術信托尚且需要經過信托、銀行的層層風險評估,那么以有限合伙形式進行的藝術基金,則其中很容易產生“貓膩”,在藏家手里買賣畫作不需要開發票,簽訂合同的細節也不可能透明并被監管,做基金的人心里很明白,只要心一狠走歪路實在太容易了。
面對國內藝術基金的亂象和風險,接受《東方早報·藝術評論》的這位海外業內人士深感無奈。“國外對藝術品投資的概念是非常反對的,因此在國外做藝術品基金的阻力是很大的。不懂藝術的人不會選擇投資這個領域,而懂藝術的人,推崇的是收藏不是投資。以收藏為導向的國外藝術市場,藝術基金的份額可能只占據市場的2%多,資金的影響力有限;但以投資和投機為導向的國內藝術市場,幾十億元的資金就是大戶,能夠操控市價了。”
一位供職2011年中國藝術品基金排行榜前十位的某基金工作人員張平(化名)告訴《東方早報·藝術評論》:“我們公司的標的退場通常選擇比較大型的拍賣行,根據不同拍賣行的擅長相應選擇送拍,合作的拍賣行北京上海杭州的大型拍賣公司。”
據了解,在目前國內藝術基金行業內,“邦文基金-傳是拍賣”、“國投信托-保利拍賣”是兩個具有代表性的基金(信托)與拍賣行產業鏈模式。一方面,藝術基金圈內人士曾談道:“打通基金和拍賣公司兩個渠道的優勢是,既能利用拍賣公司既有的藝術品收購渠道,為基金收購到高價值的藝術精品,又能規避拍賣公司高達15%的拍賣傭金。而在目前基金退出渠道相對缺乏的情況下,拍賣公司是無法選擇的最佳渠道,‘通吃’可以最大限度降低退出費用,保證基金的盈利。”但另一方面,前述人士已反復指出一條龍產業鏈中存在的貓膩和風險。
張平也指出,“某信托在拍賣公司的小拍上吃貨,選出其中的精品在大拍上想辦法高價出手獲利,但拍不出去的標的還是有藝術信托來消化,最終為這些買單的還是投資人。這樣形成的一個藝術基金或信托與拍賣行綁定的產業鏈條,是存在道德風險的。”
另外,根據用益信托工作室的統計,2011年藝術品信托發行規模為550075.5萬元,比2010年發行規模75750萬元,增長626.17%。
5月22日,《東方早報·藝術評論》試圖向邦文基金的一位副總裁就上述相關內容進行溝通,但對方獲知采訪意圖后明確表示“謝絕一切采訪”。
藝術品稅鮮有研究者
一個行業黃金時代的結束?
《東方早報·藝術評論》在21日的文章中同時表示“高征稅降低藝術品市場活力”。一位經濟界人士隨后則從經濟學的角度分析認為,從社會效用層面來看,藝術品有教化功能,有很強的正外部性,應該低稅、免稅甚至補貼;從實際情況來看,藝術品很大程度上是一種投資品,在發揮金融功能,應適度收取稅收;從價格彈性來看,藝術品價格節節攀升,顯然對價格不敏感,根據反彈性法則,應該收重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