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蔣夫人寫信告訴埃瑪她剛從前線回來。她說:
我每一站都盡量在時間允許之下探望更多的醫院,也設法安排兩千名戰爭孤兒安置到四所天主教會。這些小孩將受到好好照顧,修女們投注給他們最大的愛……我們也盡可能安置更多難童到其他教會機構……你答應要送來的錢,將用在收容難童上面。你會同意吧?稍后我會把這些孤兒的照片寄給你,他們會曉得你和一些朋友對他們的關愛。
此時,蔣夫人送一些中國杯盤器皿和綠茶給她的韋爾斯利同屆同學,以及選她為榮譽成員的一九三八年班校友。她拜托埃瑪替她分送這些禮物:“你已經為我做了這么多,也要再麻煩你幫忙。”埃瑪回信時顯然是在指涉美齡以前的呆板,她說:“我有時候說我很了解宋美齡,卻一點兒也不認識蔣夫人;但是,讀了第二封信之后,我猜想她們或許畢竟是同一個人。是的,我當然會處理那些禮物……你已經有那么多事要煩了,其實不必為我們這么費心。”替美齡分送禮物時,埃瑪說她自己也“相當沾光……受韋爾斯利學院校長麥卡菲之邀吃晚飯。”麥卡菲被人批評在當前的沖突中太偏袒中國、輕忽日本。據說,她反駁說:“如果我們沒有像(蔣夫人)同樣出名的日本校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呀!”一九三八年六月中旬,蔣夫人有三篇文章發表在《紐約時報》上。當年冬天在漢口囑咐董顯光搜集她的演講稿、報上文章、廣播稿和信函,交給法默編輯成冊。法默奉命在六個月內完成此一任務。他說:“這是我新聞記者生涯中最怪異、最困難的一份任務。”因為中國的排版工人完全不識英文,而且即使只有四十頁的篇幅,也全得靠手工撿字排版。過程中,原本對蔣夫人全然欽佩的法默,也完全改變看法。他說:“好幾次,一萬冊的四十頁文本已經完成,夫人———她的意旨不得有違———又要更改修訂……夫人……對她的第一本書非常重視。每次見到我,她就變成吹毛求疵的夫人。某某頁怎么出現錯字了?她的詩句怎么被誤植了?”
雖然她不讓這本書在美國或英國販賣,她卻送了三百冊簽名本到韋爾斯利,因為它們是“有趣的一本書,其中有些瑕疵乃是我們在漢口受限于戰時條件困難所致”。她拜托埃瑪替她代為發送,附了一張一萬美元的支票作為郵資和包裝費用。(騰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