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婚姻漩渦》在封面就標明了“80后女與70后男婚戀生活小說”。人生“執子之手”并不難,問題就在“與子偕老”那一段更為漫長的旅程,花前月下的浪漫轉瞬為“柴米油鹽醬醋茶”,兩個人的結合,毋寧說是兩個家族的結合,正像《婚姻漩渦》中所說,“婚姻的臥榻上,至少睡著六個人”。
我看過電視劇《雙面膠》,男主人公李亞平就像一個“雙面膠”,夾在老婆和老娘之間,竟導致婚姻崩潰。《婚姻漩渦》展示的故事背景與《雙面膠》類似,80后外省女孩羅青橙大學畢業兩年后,向70后北京男友葉小魚逼婚,從此在北京有了安定的家,但是羅青橙與葉家的矛盾卻從未停息,葉小魚像個夾板,兩頭受氣……
《雙面膠》中,李亞平身上粗獷的東北男子氣,自然是吸引上海姑娘胡麗娟的重要因素,因此,胡麗娟連哄帶騙取得父母同意,幾近“倒貼”嫁給了窮小子李亞平。地域差異、觀念差異、傳統婆媳矛盾等等,造成了《雙面膠》的主要沖突點。《婚姻漩渦》里,從羅青橙“逼婚”伊始,我就未看好這個女孩子的姻緣。羅青橙急于想在北京安家穩定,所以著急結婚,恰好葉小魚正是一個不錯的“獵物”,羅青橙在這種心態走入婚姻殿堂,婚姻本身的實質就不是那么純潔了。而葉小魚在結婚登記當天一度“玩失蹤”,面對羅青橙的無理取鬧屢次妥協,讓我感覺這個男人比較磨嘰,甚至是軟弱無能。
羅青橙幼時父親無情地拋棄了自己和母親,這樣的人生經歷,可能給予她一生的心理陰影,《雙面膠》里的胡麗娟最大的缺點,頂多也就是過于嬌氣;《婚姻漩渦》中的羅青橙宛如魔女下凡,任性妄為,精于算計,作天作地,沒臉沒皮,勢利刻薄,有時甚至是言行惡毒,讓人覺得她缺失家教,不顧大局。
《婚姻漩渦》給我的最大感受,便覺得世上的鴛侶多半是“一物降一物”。葉小魚與前女友檬檬分手的原因,就是找不出她身上的不好,她的溫柔和順反而使他退避三舍。對小己9歲、霸道自私的羅青橙,葉小魚卻事事忍讓,羅青橙由此滋長了小性子。羅青橙自作主張廉價變賣葉家送的上萬元的結婚家具,一手把握家庭財政大權,不肯借錢給葉小魚表弟讀書,忽聞葉小魚有個白癡姐姐需要負擔時呼天搶地,對葉小魚表弟媳婦懷孕冷嘲熱諷,偷偷跟蹤葉小魚……尤其是“躺在地板上蹬腿亂劃拉耍無賴”,那副尊容,在讀者想象中,簡直是庸俗不堪,活像小說《紅樓夢》“趙姨娘”、“夏金桂”們再世,哪里像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十足一個市井潑婦!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牢牢拴住外企白領、一表人才的葉小魚的心,葉小魚兩度離家出走,兩度返家,仍然樂顛顛地叫她“寶貝兒”,要與這個注定一生折磨他的女人生兒育女……不難想象,羅青橙和葉小魚的孩子會在怎樣的一種“分崩離析”中的環境中成長。
《雙面膠》的“婆媳大戰”中,我始終認為胡麗娟有些無辜,而李亞平在母親的挑唆下變得蠻不講理;《婚姻漩渦》里,葉小魚的父母縱然不夠寬厚,但羅青橙對長輩諸多不尊重,并不像胡麗娟那樣惹人憐惜了。盡管婚姻是“圍城”,可仍然是城里的人要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雙面膠》也好,《婚姻漩渦》也好,足以令我們思考,是什么造成了現代婚姻的種種不幸?是急功近利?還是相互缺乏忍讓?抑或者是“門當戶對”仍為婚姻不可違背的金科玉律?……不論如何,我們依舊祝福相愛的人永遠幸福,不要讓婚姻成為愛情的墳墓。如果,婚姻變得“如履薄冰”,那么,它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作者:喬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