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只要有戰爭,軍事家們就絕對不會對毒氣置之不理。毒氣是一種殺人的更高形式。”——1919年化學戰創始人,德國科學家弗里茨·哈柏教授在接受諾貝爾獎時的演說。
一戰中在歐洲戰場上廣泛使用的毒氣戰,雖然并未改變整個戰爭形勢,但其所產生的巨大殺傷力及對敵方士氣造成的恐慌,無疑使戰后各國軍方對這類新式武器產生了毫不掩飾的興趣,盡管戰后制定的國際法明令禁止在戰場上使用化學武器,但各國仍未放棄對化學武器的研究。日本就是這其中一個很典型的國家。
直截了當地說,負責研究開發毒氣武器的是陸軍科學研究所的第3部,后來轉到了第2部,還有陸軍第6技術研究所,海軍的技術研究院毒氣部也是研究化學戰的重要機構,雖然日本海軍于1923年開始研究化學武器,1925年陸軍才步其后塵,但日本陸軍對化學戰始終抱有極大的熱情,不惜投入極大的人力物力來研究化學戰。日本的各細菌戰研究機構,在進行細菌戰研究的同時,也肩負對化學戰的研究工作。日本于1928年開始實驗性生產芥子氣。6年后日本人每周生產一噸路易氏氣,1937年產量上升到每天兩噸。大量地制造毒氣是在瀨戶內海的大久野島[即毒氣島],稱為陸軍造兵廠火工廠-忠海兵器制造所”,該廠主要生產合成毒劑和各種化學炮彈。日本海軍則在神奈川縣寒川“相模兵工廠”制造類似產品。在福岡縣企救郡的曾根兵工廠專門將大久野島的毒氣工廠生產的毒氣和制造的彈體裝填成毒氣槍彈。日本人獻身于化學戰的研究工作精神,有時到了狂熱的地步。對于1933年在東京東21英里的千葉縣的習志野成立的占地40英畝由陸軍教育總監管轄的陸軍化學兵學校則是研究毒氣戰和培養訓練實戰人員的教育機關,被稱為‘練習隊’校長陸軍少將山崎“約法三章”“凡是不能保守秘密的人都要受到公正而嚴厲的懲罰”。
(1)通過訓練使學生掌握作戰戰術和指導戰爭的技術,從而把戰爭引向最終勝利。
(2)學校應該培養學生具有不屈不撓的精神力量,對戰爭的最終勝利充滿信心。
(3)學生應該無條件服從命令,徹底履行自己的義務。
該校專門培養化學戰軍官、士官,學期3—6個月。戰爭中增開學期1—2個月的短期培訓班,設立教導聯隊(團)。一萬多名在此接受化學戰訓練的軍官和軍士成為化學戰的急先鋒。在以后的12年里共培養了3350名化學戰專家,習志野學校的畢業生被分配到陸軍第六技術研究所,從事毒氣的研究和發明,與此同時,他們也成為了關東軍第五一六部隊的成員,是指揮毒瓦斯部隊的候補軍官了。1939年8月,在黑龍江省的齊齊哈爾市火車站以東1公里的郊外成立的關東軍第五一六部隊,正式名稱是關東軍化學部第五一六部隊即以恐怖名聲威震滿洲的毒瓦斯部隊,其前身是1937年成立的駐齊齊哈爾市隸屬關東軍技術部的化學兵器部,五一六部隊對外又稱齊齊哈爾研究所(是陸軍軍械部第6技術研究所派駐我國東北的分支機構),下設4個課,分別負責毒劑的偵檢,毒物的合成,化學制劑的研究,防護和治療,編制為250人。第五一六部隊在中國進行了大規模的使用毒氣武器的實驗和訓練,并曾和第七三一部隊合作共同進行過多達50余次的毒瓦斯人體實驗,2003年8月4日齊齊哈爾的日軍遺棄化武傷人事件也與這支惡魔部隊有著重大干系。關東軍五一六毒瓦斯部隊等于第六技術研究所駐滿洲的常駐機關,第六技術研究所發明的毒瓦斯使用方法經過習志野練習隊的特別訓練,由設置在滿洲齊齊哈爾的五一六部隊實施。他們之間的關系,可說是一環扣一環。日軍廣泛的化學武器試驗——包括1930年在臺灣熱帶條件下的試驗(在鎮壓我臺灣同胞反日起義的霧社事件中使用毒氣)——促使研究出一系列可怕的毒氣武器:能夠把十升戰劑投射到二英里外的布毒器,發射“毒霧”的裝置,把經改裝后噴射氫氰酸的火焰噴射器吊在降落傘下,在慢慢飄行的過程中釋放出毒氣流的芥子氣噴灑炸彈,能用芥子氣鋪染七米寬的地段的遙控染毒拖車;還有一種能裝置一公斤的氫氰酸的手擲反坦克武器。防護方面的研究也并駕齊驅,并極力尋找適合馬,駱駝佩帶的防毒面具(有兩英尺長,八英寸寬)以及狗佩帶的防毒面具,綁腿和鞋。1936年,西安事變。日本退出國聯裁軍會議。日本陸軍計劃采購防毒面具、防毒斗篷300萬套,輕便防毒具120萬件。1937年,日軍正式裝備氯氰酸。日軍的化學武器已達到了很強的攻擊作戰能力。“讓實驗室的成果走向戰場”已成為狂熱的軍國主義份子叫囂的口號,災難正逐漸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