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便是日后名滿天下的呂碧城。她之所以當得起一個“奇”字,首先在其出眾的文藝才華:她五歲開始作詩,七歲可畫山水,稍長更熟讀史書,見者皆目之為謝道蘊,后來她果然成為一代詞宗,可說是當代的李清照。論其詩詞的才力,所謂的“民國四公子”是萬萬比不上的。其次在其人生際遇:她12歲那年,父親病死,財產為族人所奪,指腹為婚的夫家退婚,母女只好浪跡天涯,正如她自己所說“眾叛親離,骨肉齮齔,倫常慘變”。迫于生計,她一個孤身少女,只好只身北上,投奔在天津做官的舅父。雖然舅父義不容辭地接納了她,但是她的心理已殊不同于當時的普通女子。她追求個性自由,想參加女學,因此與舅父發生了激烈的沖突。舅父將她鎖在閨房之中,她卻在夜間越垣而去,只身踏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在列車上,她邂逅了命中的貴人,此人是滿人中少有的開明人物英華,時任《大公報》總經理。英華被呂碧城的膽識與氣質打動,立刻聘她為《大公報》編輯,碧城亦不負厚望,在報端抒發芻論,縱論當道,尤其在呼吁“女學”方面不遺余力,連篇累牘,高論滔滔,從而引起轟動效應。當時的直隸總督袁世凱,及其麾下的開明官吏如唐紹儀、嚴修、傅增湘等都表示了對她的支持,袁世凱還曾專門設宴,化解她和舅父的心結。